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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竟还有纳彩问名……这是新婚才有的,你我多年前便拜过堂了,何必如此铺张。”
裴珩低声道:“当年你我成婚,还在父亲的丧期内,一切从简,委屈了你。”
他说着,便想起成婚当晚的情形,那时睿王府还挂着丧,死气沉沉,说是结亲,氛围却是成仇一般。
两人拘束,他又是被强行赐婚,难免有恨,洞房花烛夜也一言不发不欢而散,此事是他后来的心病。
“当时没能好好成婚,封后大典自然要尽善尽美,”
裴珩说道,“还你一个新婚。”
萧知遇听得心头酸涩。
他那时被赐婚心里念了裴珩多少年,怎会没有憧憬,婚前的时日里常常怔愣,心有所想。
只是成婚当晚便被现实磨得没了念想,落入进退不得的境地,生生耽误了许多时光。
他之后与裴珩恩爱的那段时间,也曾回想起,说不难过是假的。
只是他总觉得是自己太过在意,人不该总是舍不下过去,往前看便是了。
未曾想裴珩原来也是在乎的,也为那段过去遗憾。
真正相爱的人,恨不能时时相拥,怎会不为错过的而遗憾。
“世人都当我俩的姻缘是勉强而来的,可我早已心悦于你,不是作假。”
裴珩轻轻道,“我便是要让天下人都知道,我们是两情相悦。”
他说着,将萧知遇发髻上的玉簪扶了扶,又抚着他的乌发到前胸,拈了一缕,萧知遇知道他是何意,眼眶发酸,几乎要落泪。
旁边柜子里放了剪子,他拿了剪下乌发。
裴珩也剪下自己的一缕,与萧知遇的放在一处,拿红线缠了。
结发为夫妻,恩爱两不疑。
命运弄人,他们虽为夫妻,这两者却都没能做到,同床异梦。
然而心却从未变过,跌跌撞撞走到今日,从前没能做到的,今日也已如愿相许。
萧知遇紧紧抱住裴珩,心里竟有前所未有的幸福与安宁。
他手里握着的红线,紧紧缠着两个人的头发。
只愿人也如同这结发之好,纠纠缠缠不分彼此,一同到白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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